时间: 2025-08-06 13:04:22 | 作者: 环保设备系列
沈文远!你给我滚出去!科长孙建华指着门口,脸色铁青,质量事故,擅自旷工,你还有脸在这里待着?
25岁的沈文远紧握着开除通知书,手背上青筋暴起:孙科长,这批零件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,图纸也是你签字确认的。
车间里的工友们都停下手中的活,有的摇头叹气,有的窃窃私语。大家都知道,孙建华这是在故意找茬。
沈文远深吸一口气,声音有些颤抖:孙科长,我最后问你一句,你认识我大伯吗?
孙建华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笑声:关我屁事!你大伯是谁?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!赶紧收拾东西滚蛋!
时间回到2009年的春天,那时的沈文远刚刚从技校毕业,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进了东海机械厂的大门。
这是一家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国有企业,厂区占地面积不大,几栋灰色的厂房显得有些老旧。车间里的机器设备大多是八九十年代的产品,噪音很大,但依然在坚持运转。
沈文远的父亲是农民,母亲体弱多病,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。能够进入这样一家国有企业工作,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。
孙建华今年四十三岁,中等身材,头发梳得油亮,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。他在这个厂子里干了二十多年,从普通工人一步步爬到了科长的位置。
是这样的,厂里有规定,新来的员工要有三个月的试用期。孙建华坐在办公椅上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文远,试用期内表现不好的话,随时有可能被辞退。
光说不行,得看行动。孙建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工作安排表,从明天开始,你就负责车间的卫生清洁工作,另外还要协助老师傅们搬运材料。
沈文远看了看那份安排表,心里有些疑惑。按理说,他是技校毕业的,应该直接上岗操作机器才对,为何需要干这些杂活?
第二天一早,沈文远就到了车间开始打扫卫生。车间面积很大,光是拖地就要花费两个小时。而且这些机器设备上的油污很难清理,他经常要反复擦拭好几遍。
一整天下来,沈文远就像个勤杂工一样,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。而那些和他一起进厂的新员工,早就开始有效学习操作机器了。
小陈皱了皱眉头:我们的试用期安排可不是这样的,都是直接跟老师傅学技术。你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?
一个星期过去了,沈文远依然在做着清洁工的活。其他新员工都已经能够独立简单易操作的设备了,只有他还在车间里扫地拖地。
孙建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语气冷淡:着什么急?基础工作都做不好,还想操作机器?再等等吧。
又过了一个月,沈文远终于被安排学习操作最简单的冲床。但他发现,自己被分配的师傅是车间里公认最严厉的老王。
老王今年五十多岁,脾气暴躁,对徒弟的要求极其严格。在他手下学过技术的人,有一半都被骂哭过。
手放这里,脚踩这里,眼睛盯着这里。老王指着机器的各个部位,语速极快,记住了吗?
认真看?认真看会走神?老王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再这样下去,别说三个月,三年你都学不会!
车间里的其他工人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,有的同情,有的幸灾乐祸。大家都知道,老王之所以对沈文远这么严厉,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孙建华的暗示。
但沈文远不知道的是,孙建华对他的刁难并不是偶然的。早在沈文远进厂第一天,孙建华就从人事部那里了解到了他的家庭背景。
农村出身,父母务农,家境贫寒。这样的人在孙建华眼里,就是最好欺负的对象。而且沈文远性格老实,不会反抗,正好可拿来立威。
更重要的是,孙建华从沈文远身上看到了二十年前自己的影子。当年他也是从农村来到这个厂子,也曾经被人瞧不起,被人欺负。但现在他已经翻身做主人了,自然要把这种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。
你看看你这个样子,哪里像个工人?孙建华经常当着其他人的面羞辱沈文远,农村来的就是农村来的,永远改不了那股土气!
每当这时候,车间里总是一片哄笑声。有些人是真心觉得好笑,有些人则是为了讨好孙建华而故意配合。
只有少数几个老工人会在私下里安慰沈文远:小沈,别太在意,孙科长就是这个脾气。
三个月的试用期很快就过去了,沈文远勉强通过了考核,正式成为了东海机械厂的一名工人。但他的处境并没有因此而改善,孙建华依然处处刁难他。
沈文远,今天晚上你留下来加班,把这批零件的毛刺处理一下。孙建华把一个装满零件的大箱子推到沈文远面前。
沈文远看了看箱子里密密麻麻的零件,心里估算了一下工作量,至少需要四个小时才能完成。
孙科长,今天是周五,我妈妈身体不好,我想早点回去看看她。沈文远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只是什么?工作重要还是你妈妈重要?孙建华冷笑道,我告诉你,在这个厂子里,工作就是最重要的!
沈文远无奈地点了点头,开始处理那些零件。其他工人都陆续下班回家了,偌大的车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机器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间里格外刺耳,沈文远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家里的母亲。前两天母亲打电话说腰疼得厉害,他答应周末回去看看,现在看来又要食言了。
晚上十点多,沈文远才处理完最后一个零件。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车间,厂门口的保安都有些惊讶。
保安摇了摇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在这个厂子里,孙建华的霸道作风大家都有所耳闻,但没人敢公开反对。
回到宿舍,沈文远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。他拿起手机想给母亲打个电话,但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,只能作罢。
就这样,沈文远的周末又泡汤了。他给母亲打电话解释情况,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理解但失望的声音。
听到母亲这样说,沈文远心里更加难受。他知道母亲是在为他着想,不想给他增加负担。
2010年春节过后,厂里来了一个新的副科长,是孙建华的老同学。这个副科长姓刘,人称刘副,看起来比孙建华还要势利。
暂时不用,我自己能处理。孙建华摆了摆手,他这种人,不需要动什么手段,慢慢熬就能把他熬走。
从那以后,沈文远的日子变得更难过。不仅孙建华处处刁难他,连刘副也时不时地找他麻烦。
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,沈文远几乎每天都要被批评。而那些真正犯错误的工人,只要和孙建华关系好,往往都能够轻松过关。
有一次,车间里的小李因为操作失误报废了十几个零件,按理说应该受到严厉的处罚。但小李平时经常请孙建华吃饭,两人关系不错,结果只是象征性地批评了几句就过去了。
而沈文远仅仅是因为上班迟到了五分钟,就被孙建华当众训斥了半个小时,还要扣掉当天的全部工资。
这种双重标准让车间里的工人们都看在眼里,但大家都选择了沉默。在这种环境下,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只有老工人张师傅偶尔会私下里安慰沈文远:小伙子,忍一忍吧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
但沈文远心里清楚,如果这样的一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,他在这个厂子里是没有一点前途的。
2011年的夏天,厂里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设备更新。新购买的数字控制机床需要专门的操作人员,这对于车间里的工人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。
操作数控机床不仅技术上的含金量高,而且待遇也比普通工人好很多。若能够掌握这项技术,不仅在厂里的地位会提升,就算将来跳槽也有很大的优势。
孙建华看了他一眼,表情有些不耐烦:你?操作新设备需要很高的技术水平,你确定自己能胜任?
学习?孙建华冷笑,学习不是闹着玩的,万一把机器弄坏了怎么办?你赔得起吗?
车间里的其他工人都在看着这一幕,有的人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,有的人则在等着看热闹。
算了吧,这个机会留给其他人。孙建华挥了挥手,你还是继续做你现在的工作吧。
沈文远想要再说什么,但孙建华已经转身离开了。最终,操作新设备的机会被分配给了几个和孙建华关系密切的工人,其中有些人的技术水平还不如沈文远。
这件事让沈文远深刻地认识到,在这个厂子里,技术水平并不是最重要的,关键是要有关系。
文远,你别太在意了。老工人老张私下里安慰他,在这个厂子里,像孙科长这样的人很多,你得学会忍耐。
但沈文远知道,以孙建华在厂里的关系网,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调走的。而自己如果想要在这里有所发展,就必须想办法改变现状。
晚上回到宿舍,沈文远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处境。他想起了很久没有联系的大伯,那个在他小时候对他很好的人。
沈文远的大伯叫沈国富,比他父亲大五岁。小时候每到过年过节,大伯总是会给他带来很多好吃的东西,还会给他讲外面世界的故事。
偶尔有家里人提起他,也只是说在外面做生意,具体做什么生意,没人说得清楚。
但沈文远不想轻易放弃,他感觉自己还年轻,应该再坚持一下。万一情况有所改善呢?
2012年初,厂里接到了一个重要的订单,客户是一家大型汽车制造企业,对产品质量的要求极其严格。
这个订单关系到我们厂今年的效益,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厂长在全厂大会上强调道。
为了确定保证产品质量,厂里成立了专门的质量监督小组,孙建华被任命为小组组长。这让他感觉到很得意,在车间里更加颐指气使。
沈文远,这批关键零件交给你负责。孙建华把一张技术图纸拍在沈文远面前,三天时间,一千个精密零件,不能有任何差错!
沈文远接过图纸仔细查看,这些零件的加工精度要求很高,而且工艺很复杂。一般的情况下,三天时间完成一千个零件是有些紧张的。
时间紧?孙建华故意提高声音,客户的要求就摆在那里,难道你想让我去和客户说时间不够?
担心什么?担心自己技术不行?孙建华冷笑道,如果感觉自己能力不够,可以让别人来做。
沈文远知道这是孙建华故意给自己下套,如果自己拒绝接受这个任务,就会被扣上能力不够的帽子。
好,那就这么定了。孙建华满意地点了点头,记住,三天时间,一千个零件,一个都不能少!
沈文远不知道的是,这个看似普通的任务,其实就是孙建华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。
老丁,沈文远负责的那台机器,你去检查一下,如果有什么小毛病就先别修,等他达成目标再说。
老丁虽然心里有疑问,但还是按照孙建华的要求做了。沈文远负责的那台机器确实有些小问题,精度控制不够稳定,但表面上看起来正常。
接下来的三天,沈文远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工作。为了确认和保证质量,他每加工完一批零件都要仔细检查,有时候为了一个微小的误差,要反复调试设备好几次。
车间里的其他工人都下班回家了,只有沈文远还在坚持。机器的轰鸣声伴随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。
没事的,张师傅,我年轻,熬得住。沈文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继续投入工作。
第二天晚上,沈文远感到头晕眼花,但他还是坚持着。因为他知道,若无法按时达成目标,孙建华一定不会放过他。
第三天中午,沈文远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零件。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质检部门,请质检员对所有零件进行检测。
质检员是个年轻人,叫小赵,平时和沈文远关系还不错。他仔细检查了沈文远的零件,发现大部分都符合标准要求,但有一部分精度稍微有些偏差。
不算太大,在误差范围内,勉强可以通过。小赵犹豫了一下,不过孙科长要求很严格,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满意。
沈文远想了想,决定让小赵按照真实的情况出报告。如果孙建华不满意,大不了重新返工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,当小赵把检测报告交给孙建华时,孙建华看都没看就签字同意了。
沈文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三天三夜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。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,可以松一口气了。
沈文远听到这些议论,心里咯噔一下。他放下手中的工作,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。
都别围着了,该干嘛干嘛去!孙建华大声喝道,然后目光直接锁定了沈文远,沈文远,你过来一下!
还装糊涂?客户投诉的就是你负责的那批零件!孙建华厉声道,现在客户真正的需求赔偿五十万,你说怎么办?
不可能!沈文远激动地说道,那批零件我明明检测合格了,怎会是有质量问题?
沈文远想要争辩,但孙建华根本不给他机会:行了,别狡辩了!厂长已经决定了,你必须为这次质量事故负责!
解释什么?证据确凿,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孙建华掏出一张开除通知书,这是厂长的决定,你被开除了!
沈文远接过那张开除通知书,手都在发抖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明明检测合格的零件,为何会被客户投诉?
车间里的工人们都在窃窃私语,有的人同情沈文远的遭遇,有的人则在庆幸这件事没有落在自己头上。
孙科长,这里面一定有误会!沈文远不甘心地争取着,那批零件我是按照图纸要求做的,而且质检也通过了!
误会?孙建华不屑地笑了,客户的投诉函就在这里,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你还想狡辩什么?
沈文远感到绝望,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,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。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人陷害,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。
突然,他想起了大伯。虽然很多年没有联系了,但在这种关键时刻,也许只有大伯可以帮助他。
孙建华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笑声:关我屁事!你大伯是谁?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!赶紧收拾东西滚蛋!
就在这时,车间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副厂长老李气喘吁吁地跑进车间,脸色惨白如纸。孙建华看到老李这副慌张的样子,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老李快步走到孙建华身边,压低声音急促地说:孙科长,刚才董事长亲自打电话过来,说有重要人物要来厂里视察!